【德哈】忆我何因(14)
极度ooc-慢节奏欢萌风-高中校园文
无数次的相逢不时和无数次的唯恐避之不及,他们以对方为目标,在阴暗处渴求着破晓曙光,却连一点点甜就疯狂滋生的感情都不敢正视。
德拉科的试探靠近,哈利的置之不理,他们短暂的推心置腹过,却又相行渐远。
比如末考名次。试问德拉科真的不曾有堪堪一刻的恐惧吗?他恐惧他们相行渐远。他恐惧他们的亲密无间,他隐约觉得这超出了舍友的范围,说作朋友却那么的缠绵,以至于纠缠不清。
如果争殊荣这种事是与他不再来往作为条件的。那么,他宁愿不要。
望着斯内普办公室桌子上的一支玫瑰。他恍然忆起那天饮了一杯玫瑰花酒后,匿名送给了他一束玫瑰,只因他说“这曾是我最喜欢的花,小时候家里种过满园的百合花和玫瑰花,如今花期已过不能再采撷了”。
可真是醉了啊,可这玫瑰酒怎么就那么烈呢?德拉科一时如鲠在喉。
玫瑰酒馥郁芬芳,他忽然觉得不是玫瑰酒的后劲大,而是他贪杯了。
那个晚自习,他过得浑浑噩噩的。
有他在和没他在的日子很不一样,无他在时他独自一人也算享受自由,有他在就不一样了,他们几乎是如影随形的。
事到如今,他蓦然忆起最初接水时闹的矛盾。他们走在小路上,他笑言“这世事怎可事事顺心如意”。
临放学前,窗外放起了烟火。想必是有人今日有喜事发生,本来略喧闹的班级瞬间安静,认真而虔诚的观赏着烟火。一小半人伸着双手合十许了愿。
潘西望向窗外,幽幽赞叹:“早晚会散的,不是吗?烟花一样短暂,多惊鸿且遗憾。”
卢娜神秘的接下句:“可它不仅美丽且存在过,不是吗?你若用心,它自会刻骨铭心。”
潘西笑而不语,余光瞥向斜后方。
烟火璀璨绚丽,在夜空之怀竟显得如此艳绝燃绝,一如他们青春正好的丰盈时光,莫名的感动心绪充斥着心房。
“咦,那烟花好像是个句子?”
“好low啊,为了几个单词还要翻翻字典,这种句子不是有手就行吗?除了我。”
潘西鄙夷道。眼神却没有一刻离开烟火。
“你认得?”布雷斯看她,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她耸耸肩,干脆摆烂,“千多页的词典,等你查到烟火早就结束了,还不若先看看烟火,也算是不负曾经的意难平。”
“句子很好翻译啊,为什么会想我。”赫敏首先翻译了出来,“旁边的那几个单词分别是纯爱和天注定。”
“忆我何因。纯爱和天注定没有毛病,只是那个句子不若翻译成,忆我何因。”
晚自习课间的厕所,是一天最欢乐的地方。
潘西隔空对镜理了理自己的头发,嘴里说个不停:“今早上我跑的飞快,好像从小吃了‘新盖中盖’,好不容易买到了想吃的东西,结果食堂阿姨不给我包装袋。我端着盘子在人群中凌乱,最后选择了用手头仅有的筷子夹起想吃的东西走路,还没走一步呢,就‘哗’的一声摔到了地上,我的心原地破碎,摔了手中的筷子就走了,保留了最后的尊严。”
赫敏表示不解,潘西痛心疾首:“你不懂,你当然不懂,你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泡在教室里,饭都是即时食用的,你连带不走想吃的东西只能在餐厅里耗时间吃完的痛都不懂,怎么懂我的痛?哦,我一定是在做梦。”
这边女孩子们笑作一团,潘西叹口气,苦笑一声。
“救命,潘西,你来看一眼。”赫敏打开厕所门,一时不知道该做何评价。
潘西闻言上前半步,也沉默了。
秋·张紧接其后瞧了一眼,艰难的咽了口口水,从校服口袋中掏出纸巾,虔诚的一人一张。
谁的饭卡掉在里面了呀?!
好半天潘西才颤颤巍巍的问:“沾了水还能用吗?”
在场的人默然。
行吧,死马当活马医吧。
她把纸巾置于地上,自个随身也没个得力工具,遂往外传话。
不多一会儿传了一双未开封的一次性筷子来。潘西不知道是该笑好还是不笑好,赫敏喃喃自语:“还真有人随身携带筷子。”
“是的,所以你得多读点儿书。告诉我工业园区位于最小风频上风向有什么好处。”
“对城市大气污染小。”
“好的,正好这题不会。”
麦格走进来时,潘西已经结束了心理斗争,她甚至完成了利用筷子夹起落水的饭卡的壮举。
所以当这个优雅的女人看到一群女孩子围着一个隔门,并且最里面的女孩儿还拿着筷子时是惊恐的。
当然,潘西才是最惊恐的那个。
但是她还是从容不迫的把饭卡轻轻放在纸巾上,扔掉筷子才尖叫起来。
那声尖叫让她喜提迟到,还有美妙的五千字检讨。
所以,最终她们还是不知道那张饭卡究竟是谁的,亦不知道到底是有心遗弃还是无意丢失。
正应了那句话,故事自我们开始,结局却鲜为人知。
但她们却不后悔,发现那张饭卡便注定了它要被捞上来的命运。只是或早或晚。
不只是潘西,相信在场的任何一位姑娘在天人交战之后,仍然会选择帮个小忙。
哪怕这个小忙并不怎么令人心情愉悦……
被问及时她们也只是说:“总要有人去做的,不是吗?”
总要有人去做的。
最终检讨也没写。据潘西说,那种活计是留给德拉科一个人享受吧。
“但是这段过往跟我的饭卡被送回来了这件事有关系吗?”潘西好奇发问,打断赫敏的讲述。哈利也听的津津有味,闻之点评:“种善因得善果,相信一切自有天注定,若无你的当时的一念善意,今日未必能再寻回饭卡。”
追风也追光,心存善意也遇事不慌。
像是想起了什么,他的表情沉郁了下来。
也是同样的时刻,在厕所,姑娘们齐心协力的抢救饭卡。而他们四人起了冲突。
二人刻意避开,但没想到竟会在厕所相遇。
那一瞬,所有的相见不识,所有的刻意压抑全部无用。他们甚至连话都问不出口。
能问什么呢?应该质问对方为什么避嫌吗?而他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。
能问什么吗?应该平静的问候对方进来好吗?可他们自己怎么样对方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吗?
能问什么呢?应该坦白那些滋生起来的复杂心绪吗?可他们自己也理不清啊。
哈利做了个深呼吸,准备开口,却在开口那一瞬间无语凝噎:“你……”
德拉科闻言抬头,目光相撞碰撞出电光火石。
他的眼神深沉高傲,沾上了复杂隐晦的感情,混合着浅淡的悲伤。不知为何,哈利好像还读出了一丝茫然、无辜和失落张惶。
他一时失态,进了隔间关了门,落了一滴泪。
他不知道那滴泪是为了什么,亦不知道为何落泪。只是心口的钝痛愈演愈烈,以至于无法忽略。
有德拉科的半年,181天。他冷眼瞧着德拉科一步步成长,总觉得他也是为了陪另一个自己成长。他经历过那些少年心绪,那些已等不到的年少的伏笔,那些明里暗里的试探他都懂。他们总觉得那天他们的一起谈话并没有被他听到,可那怎么可能呢?
一次次话里有话的试探回避,一次一段段错杂暧昧的纠缠不清。往事当然是随风而去,而彼此心里的痛却直逼上来。
哈利想过,要不就算了吧。他劝自己,既然德拉科已经成长为自己的模样,既然自己也尽了心里的最后那点意难平,既然两个人之间压根没有亏欠,那就算了吧。他承认他最初的目的的确不算的清白,他也承认他在不经意之间让德拉科依赖于他。他叹事情怎么会走到这种地步?他惑,最初设计好的故事走向怎么会偏离它应有的轨道?他惶恐,惊惧到几乎无法入眠。他想起最初的那一晚,只不过那个失眠的人不是他。
似乎开始的那一步路就是错的,一步错以至步步错。整个故事没有在预定的节点停下来,反而更加的缠绵不清。
事到如今,连纠正错误的机会都没了。
哈利扶着门深呼吸,平复好了心情。掐点出门还是与德拉科相遇。是该叹这一场孽缘太会戏弄人吗?
过了有三四日的光景,中午,哈利从食堂东门出来准备回宿舍,却被女生餐厅西门出来的一个姑娘叫住了。
他下意识的打量了一打量,并不认识。
然而女孩也没有自我介绍的倾向,舍弃了自我介绍,望着他的眼睛却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他也就不说话,静静的看着她。
女孩突然泫然欲泣,回身便走,背影坚决迅疾。
哈利一眼瞄到了什么,赶紧叫住她:“同学,等一下。”
女孩走起来带风,却还是被他的五个字叫住了。
哈利不带什么感情的说:’女孩子,好好爱自己。”语锋直指她抬手时藏于衣袖中手腕上的伤。
女孩抿嘴,忽然抬眼望他:“你们真的——”却是欲言又止,到了只是说,“祝你事事顺心。”转身告别了。
她口中的“你们”是指他和谁呢?哈利咀嚼着,消化着心中的钝痛。
烟花是私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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